资金信托与服务信托之间是什么？

资金信托和服务信托是非黑即白的存在吗？两者中间有没有中间地带呢？且先分别回顾一下《关于规范金融机构资产管理业务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资管新规）、《信托部关于加强资产管理业务过渡期内信托监管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37号文）和《信托公司资金信托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办法）的阐述。

1.资管新规第二条规定：“资产管理业务是指银行、信托、证券、基金、期货、保险资产管理机构、金融资产投资公司等金融机构接受投资者委托，对受托的投资者财产进行投资和管理的金融服务”。第三条规定：“资产管理产品包括但不限于人民币或外币形式的银行非保本理财产品，资金信托，证券公司、证券公司子公司、基金管理公司、基金管理子公司、期货公司、期货公司子公司、保险资产管理机构、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发行的资产管理产品等。依据金融管理部门颁布规则开展的资产证券化业务，依据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颁布规则发行的养老金产品，不适用本意见”。

2.37号文第二款规定：“公益（慈善）信托、家族信托不适用《指导意见》相关规定”，但“以财产权信托的名义开展资金信托业务的，适用本《指导意见》。以信托产品或其他资产管理产品作为受让方受让信托受益权的业务，视同资产管理产品嵌套业务，投资依据金融管理部门颁布规则发行的资产证券化产品除外”。

3.办法第二条规定：“资金信托，是指信托公司接受投资者以其合法所有的资金设立信托，按照信托文件的约定对信托财产进行管理、运用或者处分，按照实际投资收益情况支付信托利益，到期分配剩余信托财产的资产管理产品。”第二十九条规定：“服务信托业务不属于本办法所称资金信托，不适用本办法规定。服务信托业务，是指信托公司运用其在账户管理、财产独立、风险隔离等方面的制度优势和服务能力，为委托人提供除资产管理服务以外的资产流转，资金结算，财产监督、保障、传承、分配等受托服务的信托业务。公益（慈善）信托业务不属于本办法所称资金信托，不适用本办法规定。”答记者问第四问指出：“对于以非现金财产设立财产权信托，若其通过受益权转让等方式向投资者募集资金，也属于资金信托。”

综上，从监管意图来看，结合业务实质，笔者认为信托业务基本分为资金信托和服务信托（广义理解，含慈善信托）两大类。 资金信托包含纯资金类信托以及以募集资金为目的的财产权信托；服务信托包含家族信托、保险金信托、资产证券化信托、养老金信托（含企业年金信托）、消费信托（非消费金融信托）、以募集资金为目的的财产权信托、慈善信托、以及其他非投融资属性的事务管理类信托等。前者需满足资管新规及资金信托管理办法的规定，而后者无强制要求。

有没有介于资金信托和服务信托之间的中间地带呢？有！

例如，37号文第二款规定：“家族信托是指信托公司接受单一个人或者家庭的委托，以家庭财富的保护、传承和管理为主要信托目的，提供财产规划、风险隔离、资产配置、子女教育、家族治理、公益（慈善）事业等定制化事务管理和金融服务的信托业务。家族信托财产金额或价值不低于1000万元，受益人应包括委托人在内的家庭成员，但委托人不得为惟一受益人，单纯以追求信托财产保值增值为主要信托目的，具有专户理财性质和资产管理属性的信托业务不属于家族信托”。

这里从监管层面对家族信托下了定义，主要有三点。对于纯资管性质的“伪”家族信托（如个人资金理财信托），应当划分为资金信托；对于纯自益信托，不符合财富传承的宗旨，亦不属于家族信托，但如果信托合同明确了财富传承的信托目的且保留了委托人在信托存续期间增加受益人的条款及相应的收益分配条款，似乎也不能将其排除出家族信托；对于信托初始规模小于一千万，但如果信托合同约定委托人需在一定时限内补充至一千万以上的，应当直接认定为家族信托。

但如果信托规模明确小于一千万的（类似于某些信托公司尝试发行过迷你家族信托产品），从监管角度看不属于家族信托，但笔者认为， 资金信托和服务信托应从信托功能角度进行区分，而非信托规模。该类迷你家族信托如在功能上满足财富传承的信托目的，不应仅不满足信托规模的硬性要求而成为资金信托。

另一种隐忧是在压降融资类信托的大背景下，信托公司有将融资类信托嵌套入家族信托的动机，或直接用信托贷款作为家族信托的财产运用方式。由于家族信托不适用资管新规，无需执行穿透，似乎很难将此类家族信托定义为融资类信托，也很难将底层为融资类项目的家族信托定义为资金信托。当然，这不是一个纯粹的业务分类问题，更是一个展业的规范性问题，笔者期待监管部门早日出台关于服务信托的专门管理办法，以有效规范服务信托的发展路径，防止资金信托的风险向服务信托传导。